北时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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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情 (番外) 庭和

高雍侯府,庭院内。

 

霍不疑身绑沙袋冷肃地盯着霍镐书沉声斥责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小小年纪就敢胡作非为,目无尊长。霍镐书你仗着你的身份欺负夫子使唤黑甲卫,平日你阿母袒护你,小打小闹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得夫子教导乃幸何如之?今日敢欺负夫子,明日你是不是就要拆了整座学堂,后日是不是就要烧了上京?

 

声调越发升高,梁邱飞在一旁听得都胆战心惊,自己的主公都多久没试过发这么大火了,昨日主公将帮少主公的弟兄们全部罚以三十军棍再狠狠地训斥了一番。鸡鸣声响便揪起少主公起床,昨晚跪了半夜今日又一早受罚,梁邱飞想劝几声都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战战兢兢的霍镐书满脸绯红小声的嘟囔着:阿书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顷刻,霍不疑心中那股火焰更冲三分,他抿着唇走到一侧俯身抽起一条细棍朝着霍镐书走去,张擅和梁邱飞两人赶紧跑上去一人抱着腰,一人抱着腿急促的劝阻道:主公...少主公知错了,若你要打倒不如打我们,少主公年幼经不起这般。

 

“打你们?他有什么本事能让你们替他受过?如此不懂事理的儿子还不如打死算了,霍镐书,你给我滚过来。”霍不疑将手中的棍子扔在他身边,指着他咬着后槽牙吼道。

 

哭到眼睛发红的霍镐书鼻涕都流到嘴角,耷拉脑袋小心翼翼的挪步,一边走还不忘看向偏头看着门口的情况。

 

察觉到霍镐书的动作,霍不疑气血都涌上心头胸膛跌宕不已,他低声警告道:再不给我松开,我连你们两个都打。

 

奈何两人迟迟不肯松手,霍不疑气的身体都微微颤抖,猛然用手肘撞击身后的梁邱飞肩头,可梁邱飞最擅长的就是防守,任凭霍不疑如何他俩都咬牙坚持。

 

“少主公,你赶紧躲起来。”张擅着急的喊道。

 

本来寸步难行的霍镐书听此后赶紧撒腿跑。

 

雷霆大怒的霍不疑眼睁睁的看着霍镐书溜走,刻不容缓道:黑甲卫听令,将梁邱飞,张擅关起来,将霍镐书给我绑起来让他跪在祠堂,不许给他饭吃,所有助人者,一律军法伺候!

 

于是乎,齐齐整整的黑甲卫瞬间堵住了出口,拦住了霍镐书。

 

这几日回了镇北侯府的赵瑟瑟抱着十个月大的霍沐禾在赵士玄自己打造的木马上玩,软糯的一声一声哄着霍沐禾开心,赵士玄在一边还在捣鼓着绳索绑秋千。

 

忽然面露难色的黑甲卫不顾永河的阻挠执意要来赵瑟瑟,说明来意后,赵瑟瑟险些腿软摔在地上,匆匆将霍沐禾交给赵士玄后坐上马车回府。

 

只是不在几日,便闹出如此大事,赵瑟瑟心里懊恼不已,早知道就把霍镐书一起带过来,不然霍不疑的性子肯定是要将霍镐书罚上一头半个月才行。

 

一下车,赵瑟瑟提起衣袍跑到霍不疑的书房,而端坐在位上的霍不疑自然是等候着赵瑟瑟的到来,悠然淡定的看向她平静道:若你插手此事,我照样罚你。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赵瑟瑟微微喘气走上前扯着他的手臂要把他带到祠堂,可霍不疑垂下眼帘抓着赵瑟瑟的手阻止她的动作,随后黯然道:瑟瑟,难道你也是非不分吗?

 

赵瑟瑟有些犹豫的反驳道:我没有...不是,阿狰,镐书让黑甲卫把夫子踢下水是他错,可你也不能罚他这么狠,他不是你手下的兵,他是你儿子。

 

“教而不善者,为何不罚?正是因为他是我儿子所以我才罚他,你们个个都袒护他纵容他,犯下如此大错罚他倒成为我的不是,究竟要怎么做才算的上错?”霍不疑怒目而视指着门外沉声道。

 

昨夜,夫子来高雍侯府请辞回乡,本在哄睡霍言庆的霍不疑忽听夫子来访,还以为是有什么学业上的事情与自己商讨,不料听此消息,一连罚了数人,好说歹说才将夫子劝下,不可一世的霍不疑如今却只能委婉道歉,甚至搬出了学富五车更欣赏于夫子的话语出来。

 

然则,赵瑟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霍不疑直接打断警告道:你是他的阿母,可你也是言庆沐禾的阿母,若你心疼镐书受罚而一味偏袒与他,上梁不正下梁歪,言庆沐禾更加教不好,你是不是想我们的孩子都变成愚昧不堪的白丁才后悔?

 

油然而生的羞愧令赵瑟瑟有些难堪,她垂眸有些委屈的欠身抹了抹眼泪,霍不疑瞥了一眼有些心软的想要伸手,却又硬生生憋回去隐忍道:总归是我疏于对你们母子的照顾。

 

“军中事忙,我知道的。”赵瑟瑟吸了吸鼻子摇头道。

 

来到祠堂的两人,看着霍镐书蜷缩在软垫上睡觉,赵瑟瑟不免心疼的想要上前却被霍无伤拦住,霍无伤凌厉的将一侧的软垫甩到他身边,软垫上的穗子打到霍镐书的手背惊醒了他。

 

看着面无表情的霍不疑,霍镐书吓得赶紧跪好,一声镐书,便知道救他的阿母来了。

 

“阿母”看到赵瑟瑟,霍镐书心中的委屈猛然涌上心头,仅眨眼的功夫,霍镐书就已嚎啕大哭,可霍不疑紧紧的搂着赵瑟瑟使她动弹不得。

 

霍不疑缓缓开口道:霍镐书,知错没?

 

沉浸在自己忧伤之中的霍镐书丝毫不理会霍不疑,爬到赵瑟瑟身边抱紧,赵瑟瑟抿着唇用手捂着脸忍住不去看他,而霍不疑一手抓着他的后领将他提了出去。

 

嚎啕大哭的霍镐书撕心裂肺的喊着阿母,赵瑟瑟跟在身后想要哀求霍不疑,却被他那吃人的眼神吓到。

 

随后便带着霍镐书骑上马来到河边将霍镐书踢下水

 

浑身湿透的霍镐书伸手将脸上的水渍擦去,低声抽泣道:阿父,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背着双手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的霍不疑冷声说道:你的知并不是对我,而是细心教导你的夫子,孰能无过,可你万万不能分不清对错,镐书,年幼并不是你的借口,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如此严厉的待你,正是不想让你铸成大错。


“我真的不会再犯了。”霍鎬书低声抽噎道。


霍不疑凝视着战战兢兢的霍鎬书还是卸下了冷漠的面具,踏入水中将他圈入怀中安抚着他。

 

今日过后,霍镐书变得乖巧了许多,诚心向夫子认错后在学业上也用功了许多。

 

此风波过后,文帝召见霍不疑他们一家入宫做私宴。

 

文帝撕碎手上的饼小口小口的喂着霍言庆,还不忘教训霍不疑:子晟,你这小子,就算镐书犯错了你也不能罚他这么狠,不知道的还以为镐书不是你儿子,是你手下的兵呢。

 

忙着阻止霍沐禾到处乱爬的霍不疑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陛下当年罚子晟也不在话下,怎么到了镐书就心疼他了?

 

闻言,赵瑟瑟好奇的偏着头看向文帝,不料文帝有些心虚的清了清嗓子,霍言庆嗷了几声示意他要吃东西后,文帝才继续他的动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当年岂能与现在相比,子晟,你瞧瞧这三个儿子与你多像,与你幼时一样调皮。

 

趴在宣后肩上的霍镐书咧嘴偷笑,宣后宠溺的摸着他的脸蛋淡然笑道:我倒是觉得镐书像瑟瑟,言庆与沐禾像子晟。

 

此时,霍不疑放弃追逐霍沐禾欠身坐直身子,开门见山的握紧赵瑟瑟的手说道:再过几个月又会有一个娃娃,不知道他会是像我还是瑟瑟呢?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长秋宫的气氛更热三分,赵瑟瑟有些羞涩的笑道:我倒是想要个女儿,让他们三个带着妹妹玩耍。

 

霍不疑应声附和同意,再看面前,霍言庆闹着要骑文帝的脖子,霍沐禾抓着宣后的袖子含在嘴里咬着,霍镐书走过去把霍言庆抱起来捂嘴说道:言庆,不许乱喊。

 

被教训的霍言庆委屈的扁嘴,文帝一时忙不过来左右都说不得,朝霍不疑递了个眼神,怎知霍不疑直接拉着赵瑟瑟退去说道:陛下,我与瑟瑟有些事情在身需要马上处理,这三个孩子就劳烦陛下与宣后照看了。

 

话音刚落,两人就着急离去。

 

终于得空的两人走在空旷的甬道上,静静的享受片刻安宁,霍不疑轻轻的搂着赵瑟瑟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亲了亲赵瑟瑟。

 

扯着嘴角的霍不疑浅浅品了品嘴上残留的口脂,随后凑近说道:瑟瑟,你换了口脂。

 

赵瑟瑟忸怩作态的挽着他的手臂笑道:那你喜欢吗?

 

“喜欢”霍不疑朝她挑了挑眉笑道。

 

黄昏,马车内坐着六岁的霍镐书,三岁多的霍言庆,十个月的霍沐禾和梁邱飞跟梁邱起。马车外有张擅与其他黑甲卫跟着,大家轮流带他三个,梁邱飞秉着气息替霍沐禾换着尿布,而霍镐书捏着鼻子将脑袋探出窗外。

 

梁邱起的脸被霍言庆捏的跟面团一样,到家后纷纷叫苦连天。

 

而偷得半日闲的霍不疑与赵瑟瑟坐在船上,闲情逸致下,霍不疑悠悠的弹着琴,赵瑟瑟则在一侧默默的欣赏着霍不疑的美貌。

 

“阿狰”

 

“嗯?”

 

“阿狰”

 

“嗯?”

 

“你真好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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